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瞿翊嫌弃地把钱包左左右右看了两遍,确定没什么明显的病菌,这才打开,找到夹层,掏出身份证。“柳橙!”他看着上面笑得露出一排白牙的女子,眼角微妙地一弯。
看到柳橙从外面进来,化妆师大姐差点哭了。“快,快,飞鸿老师都来催过两次了。”按着柳橙坐下,拆开头发,一抬头,看着镜子里的人,大姐傻了。“宝贝,你这脸……”和毁容不远了。
柳橙苦笑:“粉多涂点,能盖多少算多少!”
“你怎么能这么自虐呢,以前,你这脸……”大姐无限可惜。
以前,不管什么时候上床,沾上枕头就睡,起来得闹钟响三次。以前,她是中视起得最早的女主播,上班时披星戴月,可是一点不累。以前,皮肤好得能掐出水,稍微上点腮红,人就神采奕奕。以前……那都是以前了。
“我其实还是个蛮自信的人,可是现在我想着一会儿进演播室,这腿就直打颤。早晨起头,一梳头,掉了一地的头发,都是愁的。”柳橙小小声地说。
大姐紧张地朝外看看,还好,没人经过。“宝贝,你可不能这样,你得感恩,你那个晨间节目能和飞鸿老师这个《财经纵横》相提并论么?宋总这是想捧你了,你不知道多少人羡慕你的好运。这节目开播三年,收视率一直很稳。很多大公司都请飞鸿老师去开讲座,他对经济是真的精通。”
柳橙头耷拉着:“所以我才没底呀,因为我对经济是真的不通。这个星期,我每天都做功课到凌晨,把飞鸿老师以前的节目都看了,我还是不知所云。你说,我能不能向宋总申请,我还去主持晨间节目吧!”
大姐倒吸一口冷气:“上帝啊,你这话要让宋总听到,得多寒心。再说人家晨间节目人都满了,谁给你挪位啊?宝贝,你别怕,有飞鸿老师在呢,天掉下来,他顶着。”
但愿吧,柳橙在心里默默祈祷。
真不习惯这样的自己,头发高高地盘起,重眉冷目,职业范的西装套裙熨贴着身子,抬臂、迈步,幅度都不能太大。“我看上去像老了十岁。”柳橙叹气道。
大姐安慰道:“还好,看上去非常知性,符合这个节目的观众审美观。”
助理过来催促柳橙,嘉宾和观众都已经到位,飞鸿老师也化好妆了。柳橙在演播大厅外面遇到沉着脸的智一城,他扫了她一眼,便不再看她。她仿佛是说给他听,又仿佛是说给自己听:“你很不看好我,是吧?我也很不看好自己。”
里面掌声响起,飞鸿老师以热情洋溢的声音说道:“下面有请本节目美女主持人……”“柳橙”两个字被掌声淹没了。
柳橙有一次听《叶子的星空》,叶子说:被熟悉的人喊美女,那种感觉很不舒服,我想他一定是不记得我的名字,才这样模糊称呼。美女是,帅哥也是,这不是对颜值的夸奖,而是人情的冷漠。名字是一个符号,但这个符号只属于我。如果你记得我,怎么会忘了这个符号?在古代,男子及冠、女子及笄时,都会由德高望重的长辈或老师起一个字,名字是向外人介绍用的,这个字是给家人、亲友称呼用的,以示亲昵。这个时代,已经鲜少有人有“字”了,当我们的父母给我们起名字时,每个字都寄托了美好的愿望,被人喊起,那是一种幸福的感受。
柳橙真的太喜欢叶子了,她的话很浅显,可是却总是能触动人内心深处的一些东西,令人沉思。她第一次正式独立主持晨间节目,开场白是这样的:观众朋友们,早上好,我是柳橙,柳树的柳,橙子的橙。你问我为什么起这样的名,那是因为我爸妈希望我的人生过得多姿多彩,你看,柳是绿的,橙子是黄的,绿加黄,颜色多么浓烈!
柳橙抬起头,屏住一口气,尔后徐徐地吐出,脸上慢慢绽出一丝笑意,抬步走进演播大厅。
录播前后持续了四小时,柳橙都不知道是怎么熬过来的,她机械地微笑着和嘉宾一一握手、寒暄。智一城还站在外面,脸上还那幅表情。飞鸿老师还夸她了:“不错,加油!”然后拉着智一城去一边说话了。
柳橙怔怔地站着,一般来讲,她第一次录制节目,结束后,节目组照例要开个短会,导演说几句,导播说几句,节目组组长也要讲几句,哪些环节需要改善,哪些地方需要加强,等等。可能财经频道没这个习惯,工作人员水流般从她身边来来去去,目光撞上她,接着不聚焦地飘走。
化妆间里,大姐也走了,柳橙默默卸了妆,换好衣服。出了门,脚步一转,去了晨间节目组办公室。组里来了好几个新人,女的是一水儿长发飘飘,瓜子脸,不细细地辨,瞧着就是不一个人。男的都是资历深的,一脸为国为民的冷峻模样。她的办公室早给别人了,柳橙脚步走了过去。
电梯口站着几 个人,她低着头看着